凯源/报丧鸦 C1
刑侦paro。
王队长x王法医
瞎编的，逻辑死，有硬伤。
不专业，不专业，不专业。
一
薛定谔之猫
0
薛定谔的猫，打开既是死亡。
1
出了地铁站，又坐了摇摇晃晃的公交，两个来迟了的警员终于赶上了大部队的脚步。天色昏暗，阴云笼罩苍穹，轰隆隆一声响雷，天空下起雨来。一行人打着伞沿着小路往西走，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。
——一栋年岁久远，墙壁上都长满爬山虎的废弃的校园实验楼。
“许头，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让我进去现场看看呢？就他们自己在里面折腾，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凶杀案呢。”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小年轻，一脸不服气的对着一个正抽着烟的中年男子抱怨着。
“你？”胡子拉碴的大叔吐了一个烟圈，瞄了瞄小年轻的稚嫩脸庞。“你还太嫩了，再多跟两年说不定王队会准你进去搬东西。”
小年轻正准备反驳，那边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，只见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，不徐不疾的从远处走过来，一路上执勤的警员看到是他，像是敬畏，纷纷为他让路。
“王医生终于来了，王队已经进去好一段时间了。”中年人为他让路，小年轻盯着他的脸看，被中年人扯了一把，乖乖的低下头。
被称作王医生的年轻人收了伞递给中年人，平静道：“许警官不用这么客气，我第一次和你们组办案，有不知道规矩的地方，还需要您这样的老人提醒我。”
中年人原本听说总局的王法医一身的脾气，没想到是这样的好相处。他笑了笑说：“我也就是个跑腿的，您还是快进去吧，等会儿王队发起火来就不好了。”
王医生抬起头望了望实验楼，也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，提着工具箱走了进去。小年轻满眼都是他被一身黑衣衬的越发冷艳的侧脸，一时没能缓过来。
小年轻扯了扯许警官的袖子，“许...许头，他是谁啊...”
“总局派下来的王源王法医，看上去年轻，听说在重案组立了好多功劳。”
“这么厉害不是该呆在总局吃香喝辣吗，怎么...”
“好像是出了事，不过人家有本事，咱们也不能小看。”
“长得这么好看，当明星多好啊，非得一天和死尸打交道。”
“你这话被王队听到了，非得少层皮。”
最后一声惊雷打响，闪电划开的那一瞬间，照亮了实验楼昏暗的楼梯。王源走动的脚步声轻柔，像一只黑猫穿梭而来。
视为不详。
2
走廊角落处的化学实验室门口，站着两个三十来岁的探员，王源走过去，向他们亮明了证件，套上鞋套，才被允许进去。
实验室讲台边站着一个身着便服，背影高大的男人，听到脚步声也没有转过来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说。“尸体在箱子里面，你去检查吧。”
王源戴上手套，三两步从男人旁边走过去，在木箱前蹲下来。
这是一具不完整的，却又从某种意义上完美的躯体。虽然双眼被深蓝色的吸汗带遮住，但这个永远沉睡在木箱里的男孩拥有一副堪称英俊的面孔，他修长的双臂抱住自己的身躯，像安详沉睡的睡美人一般，却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。
“他的下肢呢？”王源轻声询问着，戴好消毒手套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掀开死者脸上的吸汗带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。本来沉思着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，却立刻回过神来看他。
“王源？”
王源没有理会他，继续轻轻翻动尸体检查着，“怎么？王俊凯，几年不见，不认识我了？”
“我还以为是老三，怎么你......”
“和我说说情况吧，这个案子由我跟进。”王源站起身，虽然他比王俊凯矮了小半个头，也不及王俊凯身材精壮，但他用平静的眼神看着王俊凯的脸，竟不输半分气势。
王俊凯被他哽了一下，还是公事公办的和他讨论起来。
“死者叫李乐，大二，是这所大学篮球队的成员。”王俊凯示意王源去看李乐深蓝色夹克里的篮球衣，王源瞄了一眼，没有说话，“如你所见，箱子里没有死者的下肢，刚刚老徐他们，哦就是法证那帮人，来搜集了一下，也没有看到和下肢相关的线索。”
“他们找没找到废弃药品和使用过的烧杯？死者的眼睛应该是被强酸之类的腐蚀以至于失明。”
“有。”王俊凯领着王源往实验室前排的桌子走，停在第二排的左手边，“你进来之前，这张桌子上放了两个烧杯，都是被清洗过的，水龙头也有被使用过的痕迹。不过都没有指纹。”
“地上呢，这么干净，不像是第一现场。”王源轻飘飘的眼神梭巡过实验室的走道。
“裤子，我们在走廊过道的垃圾箱里发现了一条运动裤，沾有大量的血液和污渍，应该被用来清理了现场。”
“你就这么确定，那是被拿来清理现场的？”
“血液混合着污水，几乎弄脏了整条裤子。而且上面还有被清洗过又再次使用的痕迹。”王俊凯皱着眉头说。王源看了他一眼，嘟囔了一句：“处女座的一级天赋。”
王俊凯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，翘了翘嘴角，但他还是忍住继续说：“尸体是被清洁工发现的，旧校舍这边因为没有人，他也只是定时过来收拾一下外面的花圃和操场而已。今天他来清扫的时候发现有大量的流浪猫往实验楼里跑，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。”
“那个箱子？”
“本来是锁住的，校方说是用来装一些器材的，后来因为实验楼搬迁，器材也跟着换新，这箱子旧了，就一直留在这儿。”王俊凯耸了耸肩，“不过，锁也坏了，刚刚被老徐他们带回去了。”
王源听完了自己感兴趣的，点了点头，“你叫两个人来，把箱子抬回去。”
王俊凯握了握有些发汗的手，摸出电话来，“许叔，叫两个人上来帮忙抬尸体。”打完电话，王俊凯转回去想要和王源说些什么，却发现那个人蹲在木箱面前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他的眼睛里，藏着怎样的感情？
和这位高中同学很久没见的王俊凯，不由自主的好奇起来。
3
关于刑警四队的王俊凯，局里一直流传着很多传说。
常年被拿来当做宣传海报的外表暂且不提，但凡跟过四队办案的刑警都知道他最大的毛病。
“王队，就是龟毛又洁癖。”
“上次分过来的那个小姑娘，水灵灵的多好看啊。二队那个大熊第一次见还差点撞三队门框上了，跟南校那个案子的时候，被训哭四五次后，差点辞职了。”
戴明明手里抱着一大口袋矿泉水，跟黎方走出了跑的架势，还不忘瞎八卦两句。
“这下好了，老三调走了，也不知道新来的法医受不受得了他。”
“受不了也得受啊，谁知道会在他手里呆多久啊。”
“所以你就受不了我了吗。”
实验楼下茂盛的黄桷树漏出点大雨后的湿润气息，让坏掉的下水管道里腐臭的味道越发难忍。王俊凯站在警戒线边，两只手指捏着一支雪糕棍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，戴明明立马一个哆嗦。
“哪能呢，老大如此英明神武，谁会干不下去呢。”戴明明一脸谄媚，正要拿出口袋里的冷饮表表忠心，余光瞟到穿着黑色衬衫的王源收拾完东西下楼，走到他们几人跟前来。
他的皮肤白皙，在一片暗沉沉的色彩里愈发的显眼，戴明明视力极好，看到他唇间渴水到干燥，手里那瓶冷饮硬生生的拐了弯，朝他递了过去。
“是新来的王法医吗，喝水，喝水。”
一只手横过来截走那瓶饮料，王俊凯拧开了瓶盖后冲戴明明挑挑眉，“他可不喝冰的。”扭头冲着目瞪口呆的黎方说着：“去把车上我的保温杯拿来。”
这一连串操作戴明明在王俊凯身上从没见过，搞得直到王源理所当然的捧着王俊凯的水杯后她才慢慢缓过来。
“老大，你们认识啊？”
“是高中同学。”王源将王俊凯的水杯扣好，戴明明看着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，突然有些不自在，她咳嗽一声，“这样啊，嗯，王队我去给同事们送水。”说完，拉着黎方一溜烟跑了。
王俊凯看着她的动作莫名其妙地哼笑一声，“毛病。”而后侧过身去跟其他人交代注意事项，王源下意识的摩挲着水杯，安静地望着王俊凯身旁的那辆白色路虎。透过反光镜，还能看到被驱赶走的野猫藏在实验楼边，绿幽幽的眼睛凝视着忙碌的人群，王源却没注意这个在阴沉沉的天里会有些渗人的画面，兀自出了神。
4
王源推开门的时候，王俊凯抱臂正望着白板皱着眉发呆。
“我来给你送报告。”听到有声音响起，王俊凯朝他看过来，王源继续问道，“怎么样，有什么线索吗？”
“你呢？有什么线索。”王俊凯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示意王源坐下。“王源儿，你现在可是精英了，我很期待你的结果。”
王源翻开文件往他面前一递，“那希望我对得起你的期望。”
王俊凯接过仔细翻看起来，“我听说你以前在总局，怎么调到C城分局来了？”
王源不自觉坐直了，淡淡地回答道：“想家了，就找了个机会调回来了。”他顿了一下，“你不想看到我？”
“怎么会，等这个案子结了，我们去以前那家火锅吃饭，到时候好好聊聊。”
王源低下头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直到王俊凯抬头看他，才缓缓点头，“好。”
黎方在王俊凯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抱着一叠文件从门外挤进来，“老大，我把东西都拿回来了。”
他只得咽下疑问，招呼门外的人进来，“进来，准备开始了。”
“死者名叫李乐，20岁，大二学生。”
“据死者女友赵宴的说法，他在三天前失去联系，但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中吵过架，之后没有联系过他。”
“他们感情不好？”
“据李乐篮球队的好友说，他们两个一直是模范情侣，只不过最近有撞到过好几次他们吵架。”
“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？”
“赵宴说是因为她翻了李乐的背包，她最近总是觉得李乐喜欢上其他人了，总想找出证据来。”
“所以，翻出来什么了。”
“翻出来一管药膏，擦蚊虫叮咬的。”
“法医报告上可没见她被什么咬过。”
“赵宴也说最近没见李乐什么有什么疮疤，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了。”
“这个另说，他们吵完架李乐就走了？”
“徐青，就是李乐的一个好朋友，吵架的时候他也在场，说李乐在赵宴走了之后接了一个电话才离开篮球场的。”
“通话记录。”
“是篮球队的经理，和李乐关系一般，据他说，他请李乐帮忙去搬器材，他在篮球场通往学校大门的路上等他，没等到。”
“这跟通往旧校区完全两条路，他怎么会死在那里。”王俊凯本来靠在椅背上，慢慢坐直了起来。
“目前所有的证据里，都没有他前往旧校区的理由。”王源手里把玩着黑色圆珠笔，接着王俊凯的话继续道：“那里可是第一现场。”
王俊凯的视线在办公桌旁的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，“再请他们来，仔细问一问吧。”
“给赵宴打电话。”
王源又一次开口，“别忘了还有那个经理，叫什么来着？”
“……明安？”
-TBC